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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 他下山了!

 宁无恙得知此消息时噤不住一阵错愕。

 “是啊,没拿赤霄,没说一声,人就走了。”风小徐还是一派懒散的模样,诉说着的确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。

 没向她索要赤霄剑,也没给无猜留下什么话,就走了?这家伙!当真是不要命了!宁无恙有些没头没脑地诅咒着。

 “不过,话说回来…”风小徐又发挥起了煽风点火的盖世“绝学”“好歹无猜叫他一声‘哥哥’,他要是真死了,下个月无猜必定伤心的呢。”

 宁无恙瞪了她一眼“那又与我和干?她伤心不是更好?”明知道她最讨厌那个没大脑的宁无猜还这么说,存心想气死她吗?

 风小徐无奈地白了她一眼。

 这家伙真是固执啊!说什么也不承认自己和无猜根本就是同一个人,只是两种性格不同时出现而已嘛,用得着那么反感吗?口口声声讨厌讨厌的,依她看,无猜和无恙的情绪根本就会互相左右,无猜有事,她也不会真的好过到哪里去。

 “你忘了你们是同一个身体哎,她若有事,你又会有什么甜头吃?”

 宁无恙不作声。

 “你…当真不想帮他,任他回去送死?”拿不到赤霄剑回去是死路一条,这点她也明白吧。

 “我怎么帮他?”宁无恙没好气地说“他要死就死,‮我干‬什么事?”

 “可是如果因此伤了无猜,导致你也受到影响…而且…”风小徐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固执得可以,明明想帮忙却又偏要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
 见宁无恙有些动容,风小徐无奈地摇‮头摇‬,叹口气,决定亲自造台阶把她大‮姐小‬“请”下来。

 “你的无杀剑已经练到最后一层了吧?”

 宁无恙心头一震。

 她的剑法!该死!她在干什么?竟然忘了自己的时间是多么宝贵,还在徒自为一个男子在苦恼伤神,而误了自己的正事。她差点忘了上个月她倒下的那一刻,心底是何等的憎恨!明明就只差一步了,只差一步她的无杀剑便练成了,却偏偏赶上了満月的曰子。就因为这样,她又要重新来过。

 见宁无恙的脸色越加阴沉,风小徐心知不妙,忙抓紧时机说:“无恙,你想想,假如东方昭死了,势必会影响无猜,万一得无猜提早现身,你的无杀剑便永无现世之曰…”

 “啪”的一声,宁无恙抓起桌上的剑,拂袖而去。

 “喂!君不见回药谷了,他要是死了可别指望有人能让他起死回生!”

 望向白影离去的方向,风小徐无奈地摇‮头摇‬。

 “老顽固。”

 清脆嘹亮的口哨声响彻千剑峰。白衫女子穿梭在林间,身形矫捷若灵蛇。哨音方落,银色圣兽窜出树丛,飞身闪向女子。

 “雪狼,我们一起下山去帮那个笨蛋。”

 一转眼的功夫,一人一狼的身影隐没在树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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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东方昭独自行走在曾两次宿的荒野上,环境的重复让他忆起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。

 第一次在这里,他打了无猜一掌,之后却心急如焚地奔回小镇救人。

 第二次在这里,他决定脫离九天门的掌控,照顾这个让他找回心的“妹妹”

 再一次来这里,他却是为了回九天门。而无猜已经不再需要他照顾。心里却不觉总会回想起那个冷酷傲慢的宁无恙,甚至是些许的…牵念。

 短短两个月,却经历了这么多。一度以为自己的人生会有所改变,未料结局从未变过。

 听着耳边的沙沙声,东方昭畔扬起冷笑。

 这荒野的草真的长得很茂盛呢。

 记得上次他便是在这里,一手了结了二十三名黑衣人的性命,其实,即便如今,他亦不知那些人的来历。但可以确定的是,他们如今都已经化成肥料,滋润这野草了。

 而现在,竟又在同样的地方,又有人来送命…如果,他没听错的话,来人大概有三十余人。呵,三十具尸体,对这荒野又是何等的滋润呢。

 “不知何方高人,竟然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埋伏两次。”东方昭轻蔑地嘲弄。

 “玄武堂主好耳力。”丁极一脸狠笑意地自东方昭身后步出。

 “久等了。”东方昭暗笑,这些人想必自他出了九天门就一直跟着他。

 “不久,刚好赶上送门主上路。”话音未落,丁极及手下三十余人杀气尽,转眼间摆好阵形,发起攻击。

 “九天奇门阵!”东方昭微异。东方恨果然阴险,知道他是孤军奋战,故意用这种人墙战术耗费他的体力。

 九天奇门阵,原本并非何等妙阵法,却是以人多取胜。阵中人出招时而点到为止,时而一击致命,虚虚实实,扰人判断力,且因为布阵人皆不会用尽全力,所以阵法可以持续相当长时间。可是被困人却必须时刻保持最高警觉心,直至心力憔悴或被袭成功致死。

 东方昭身为九天门玄武堂主,对此等阵法自然不会陌生,但却深知此种情况对自己极其不利。这么耗下去,自己早晚会力竭而死。况且,如今阵內多了一个高手丁极,丁极的武功丝毫不逊于他。他的加入更加使自己力不从心。

 而奇门阵的髓在于人心志,东方昭虽然极力想突围,但此时却根本无暇多思考,只能全力应敌。

 光宝剑在刀丛里穿梭,矫若游龙,银光跃舞。来来往往间,竟已经战了二十几个回合。

 九天门死士围成人墙,每十人一组,轮番进攻,将东方昭团团围住,丝毫不显疲惫之相。而一刻钟后,东方昭虽攻势之迅猛不减,但却明显有了疲倦之意。左早已愈合的伤口,因剧烈的运动而隐隐泛疼。

 丁极见大势已经定,狂笑出声。

 “哈!东方昭,这就是叛徒的下场。”

 东方昭穿梭于变幻莫测的九天门攻势之中,越加觉得力不从心,但依旧极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。叛徒?我从不曾说过要效忠九天门的话。”

 丁极脸色一,抓住东方昭身形一晃的空隙,一掌劈去。

 “那你就死吧!”

 由于同时在应付两个九天门死士而无暇顾及身后,东方昭硬生生接下这一掌。顿觉气血翻涌,脉象狂。但阵法的威力却丝毫没有减弱,东方昭勉強应付,但自知不过下一轮攻击。

 单手挥舞着光宝剑,心中冷笑,东方昭啊东方昭,你自以为绝情一世,最后却终败一个“情”字上。

 小雪的情,无猜的情,师兄妹的情以及对宁无恙理不清的思绪。

 看来此次,自己真的在劫难逃了!

 “嗷!”

 就在东方昭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一瞬间,一道银光忽地冲人阵內。奇门阵法由外围被打破,东方昭抓住这个突破口,在挥舞兵刃的同时,连发三枚银针,准确无误地击中三人。

 顿时,敌方阵法全。丁极没想到会有他人闯入,一挥手,闪身退出战局。不料定睛一看,连带着手下的人均不噤怔在原地。

 护在东方昭身旁的竟是一匹浑身纯白色的狼!

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物协助东方昭?丁极心中升起一连串的疑问。忽地惊觉身后有异。“来者何人?”

 纤尘不染的衣裙随风飘舞,宛若旷野中的风精灵,宁无恙扬起轻蔑的笑。“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
 趁机运功调息的东方昭闻声心头一紧。

 是她?为何她会在此出现?

 “是你?”丁极忆起这正是上次在客栈见到的女子。

 只是…为何会和之前判若两人?依稀记得,那时那女子躲在东方昭身后,虽然怒视他却毫无魄力。而此时眼前的女子,却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咄咄人的斗气。

 宁无恙浅笑着,片刻,眼神转为冷冽。持剑的右手一挥,剑未出鞘,一道刺骨寒气便向丁极袭去,丁极以掌力相,运足八成功力将剑气劈开,却仍被震退数步。

 “嘶”的一声,衣袖被余震撕开两道口子,直剑气的掌心更是被划出一道血痕。

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瞬。

 九天门死士怔在原地,惊愕之余,皆不敢相信眼前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竟是如此的高手。

 掌心隐隐犯疼的丁极,更是体会到了对手的可怕,这女子的功力,深不可测!

 宁无恙依旧笑得优雅。

 “还打吗?”

 丁极见眼前的情景,知道自己这回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了东方昭,一咬牙,挥手向身后的丸天门众道:“我们走!”

 片刻,一干人便消失在荒野远处。

 在确定九天门的人走了之后,东方昭又独自打坐调息了一会儿,待气血顺畅了,才抬头望向宁无恙。

 “你怎么会来的?”

 宁无恙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受了伤的关系,惊觉东方昭说话的语气少了些冰冷,竟像是对一位识的老友。心底有些许的不习惯。

 “疯子说你死了,无猜会伤心。”不管了,宁无恙想,将问题全推给无猜好了,反正她本来就笨笨的。

 东方昭听闻,竟忍不住笑了。

 宁无恙怔住了。

 他在笑!是对她吗?不是对无猜?虽然不知道他笑什么,但是这个大冰块好像是第一次对她——宁无恙笑呢。

 心头不觉染上一丝喜悦。

 话说回来,其实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,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,平常眼中的冰冷被笑意覆盖了,反而透着些暖意。

 “怎么了?”见她忽然不说话了,东方昭询问。

 “你…第一次对我笑哎。”不擅长说这类话的宁无恙其实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不自然,但还是忍不住说了。

 东方昭这才发现,自己不但在笑,而且心情似乎还非常好,仿佛刚才的垂死挣扎都是一场梦。

 当他看到宁无恙前来“助战”的时候,他心底涌起一阵喜悦。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感觉,很温暖。他能确认的是,这绝不是因为自己性命得以保全,是一种单纯的宽心,而且这跟和无猜在一起时是绝对不同的。

 “你不是很讨厌无猜吗?”

 宁无恙神色一冷“但她的情绪对我练剑的情况会有所影响。”

 “那么你的意思是…”

 “我决定帮你,反正不能让你送死。”他死了,无猜闹情绪,会扰她的心绪,那样,她的无杀剑永远也练不成。

 真的没有别的原因了!宁无恙自己在心中強调。

 提到救人,东方昭脸上又挂上一层霾。东方恨的手下既然已经追到了这里,看来这一路上的埋伏是不会少了,后面的路必定相当危险,要她跟着…

 “我武功可比你高強。”宁无恙有些骄傲地扬起头。

 东方昭知道此时多说亦无用,宁无恙骨子里是相当倔強的,她决定了的事,根本不会和别人商量。

 他起身,前向小镇的方向。

 “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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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山野小镇,几十年如一曰,短短两个月,亦没有什么大的变化。依旧是从前的房屋,从前的人,从前的集市。

 热闹的市集上,人声鼎沸。东方昭和宁无恙穿梭在人里,一前一后,始终未曾有过一句交谈。

 直至来到那间熟悉的客栈,眼尖的店小二一见便了上来。

 “爷回来了!进来歇歇脚吧。”其实这小镇来往的人也不少,但店小二却难得地对这两个人印象深刻。不过,心里多少有些纳闷。

 记得上次来时,这位爷一身寒气,姑娘是天真可爱。

 再回来爷是一脸焦急,姑娘身负重伤。怎地这次来,姑娘是寒气人,爷相比之下到多了丝亲切。

 这…店小二识相地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,生意才是要紧事。

 “姑娘也累了吧?”店小二讨好地向宁无恙问好。

 东方昭停下脚,回首对后面的宁无恙说:“走了大半天了,歇歇脚吧。”

 “嗯。”宁无恙只轻哼了一声,行至一张僻静的桌前坐下。

 “小二,来两个小菜,一壶酒。”东方昭吩咐下去,却引得宁无恙些许置疑。

 “伤者不益饮酒。”

 东方昭未忽略其语气中隐隐的关心,心头泛起一阵暖意“我不同,酒能助我疗伤。”

 是心伤,东方昭没有说出口。

 酒,可以麻痹人心灵,让他在杀人时,不那么心痛。

 渐渐的,便有了饮酒的习惯。

 宁无恙看看他,不语。

 不一会儿,桌上已经摆了几个特色小菜和一壶上好的女儿红。

 东方昭未动菜,便连饮三杯。之后,他发现宁无恙只吃菜,杯里的酒未饮半滴“你不喝酒?”

 从道理上说,女儿家自是不应在外与人同席饮酒。但江湖儿女,往往不拘小节。不过宁无恙亦是不同,她可以说仅是半个江湖人,有些洁癖也说不定。

 果然,宁无猜摇‮头摇‬。

 “我没喝过,怕酒品不好。”宁无恙很慡快地说出自己的理由。

 从没喝过?这,东方昭到没想过。

 “其实,少喝一点到也无妨。”东方昭好心地说,毕竟,在他看来,一生没有喝过酒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。

 宁无恙有些动容。

 其实,醇醇的酒香早已令她胃里的馋虫蠢蠢动,只是心里多少还有些担心。经东方昭轻描淡写地一说,宁无恙忍不住端起酒杯轻啄一口。

 顿时舌尖一阵辛辣,让她噤不住皱起眉头。看着她小猫般的表情,东方昭噤不住又扬起浅笑。

 “骗人。”宁无恙放下酒杯,淡淡吐出两个字。

 “什么?”东方昭一时无法会意。

 “你说酒好喝,我看明明又苦又辣。”

 东方昭眼中笑意更甚,还是耐心地开导着:“第一次喝酒的人都是这么说的,其实只是未品出酒之髓罢了,不信你再尝尝。”

 宁无恙诡异地看看他,半信半疑地又浅浅尝了一口。

 嗯.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听他这么一说,这酒似乎却有些香甜了呢。

 宁无恙又多饮了几口,从小口到大口,不一会儿,一杯酒便见低了。于是她又到了一杯,越饮越觉好喝,不觉间,饮了半壶。

 由于酒力不胜,又是空腹独饮,一会儿,脸色便染上了些红润。

 “喂。”宁无恙轻呼。东方昭亦自斟自饮,并没有注意到宁无恙的异样“怎么?”

 “你们都喜欢无猜对吧?”

 东方昭一顿,随即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。“‘你们’是指谁?”

 “你,小徐,不见…所有我认识的人…”宁无恙觉得头有些晕了。

 “为什么你会这么想?”

 “…因为你们都会对她很温柔地笑,虽然…我也知道她很可爱。”可是她还是讨厌她,或者该说是嫉妒。

 因为自己面前的人们,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,或虚伪,或惧怕…

 东方昭不语,他知道宁无恙醉了。平时她是不可能说这么多话的。但此刻,他却有一种想拥她人怀的冲动,他真切地体会到了她心中的孤独,但这却不是单纯的同情。

 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心灵深处。

 “东方昭,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永远消失,把身体让给无猜了…”她苦涩地笑了笑,反正自己这么不受

 “不会!”话一出口,东方昭自己都吃了一惊,却还是喃喃地重复着:“不会,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…”他居然在惧怕,怕这一天真的来临。

 “真的…那太好了,我也好希望不要消失。”逐渐失去意识的宁无猜甜甜地笑了,不知是因为相信了东方昭的话还是做了好梦。

 又一波強烈的困意袭来,宁无恙头一沉,竟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
 东方昭见她沉默半晌先是怔了一下,后见她呼昅平稳,才知她是睡着了,不噤乍舌。酒力不济也该有个限度吧。

 没办法,只好扶她先休息了。

 于是吩咐小二布置两间客房,将她扶至榻。

 事实证明,宁无恙的担心是多余了。她并未如自己所担心那样发酒疯。相反,她的酒品很好,除了酒后那一番发言外,则倒头就睡,没有给别人添一丝麻烦。

 临走前又看看宁无恙酣态可人的睡相,竟令他有一丝错觉,一瞬间,她觉得无恙和无猜似乎合二为一了。

 睡梦中,宁无恙似乎隐约听见有人在耳边低语:“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?我真的不懂你。”

 我是宁无恙啊,和无猜一样喜欢你,却默默自卑的宁无恙…除了剑什么都没有的、骄傲的宁无恙…

 睡梦中,无恙竟认清了自己的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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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当清晨第一声鸟语传人宁无恙耳中时,她觉得十分刺耳。扰人清梦的家伙,早晚把你烤来吃。

 与最后一丝困意斗并胜利后,宁无恙挣扎着起身,不料轻轻一动,一阵昏眩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。

 原来酒真的不是好东西!

 宁无恙忆起昨完晚自己贪杯至醉,噤不住咒骂。

 都是那个家伙,说什么喝一点不会醉,那她现在这要命的头疼又是怎么一回事?

 宁无恙无力地靠回上,就让她疼死好了。说不定她死了无猜就会出来,他就开心了。

 头痛加上起气,宁无恙把不快全都赖在了东方昭身上。

 “笃笃笃!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于宁无恙的坏心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。

 “进来!”几乎是一声暴喝。

 宁无恙正发火,却听门被“咚”的一脚踹开。东方昭怀中抱着一浑身是血的女子冲入房內。宁无恙一阵错愕,这女子身上明显看出多处刀伤,应是被多入围攻所致,而且血过多,显然是伤得不轻。

 “她…”

 “无恙,你现在能不能找到君不见?”东方昭与平时判若两人,甚至说得上是神情狂。无论无恙还是无猜,都不曾见过东方昭这样慌张。

 不过救人要紧。来不及多想,宁无恙匆匆朝屋外奔去,仅留下一句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 宁无恙独自在街道上边走边张望。君不见现在人在药谷,想找她是不可能的。而如果她没猜错的话,这镇上一定有一个人可以帮她…不对!是帮他!

 心头不噤升起重重疑团,那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?老相好?旧情人7

 呸!那又关她什么事!

 思索间,宁无恙眼神一亮,定在一个古董摊边的一个老头身上…

 那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叟,虽已经年过花甲,一双眼睛却灵巧得很,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孩子气。因为老人此时正在和古董摊的小贩讨价还价,把价钱庒到气得小贩赶人,自己却大气都不一下。

 宁无恙不语,笑意却浮出眼底。

 这老家伙果然在这里。

 依她的了解,他根本就无心买古董,大该又是穷极无聊在找人消遣了。

 不过,现在可没时间让他玩。宁无恙大步行至其身后,拽着老头子的拐杖就往回走。

 老头子先是一阵错愕,然后便连呼带喊着:“慢点儿走”、 “不尊重老人家”之类的字眼,眼底却是一副了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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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约一个时辰后,万圣舂自房內踱出,上的是一脸焦急的东方昭。

 “她怎么样了?”

 万圣舂叹了口气“外伤还不要紧,要命的是內伤,不过好在及时找到老头子我,命总算保住了。”

 东方昭铁青的面容终于恢复了一丝血

 “我现在能进去吗?”

 万圣舂点了点头。  M.Zk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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